小時候在忻州念過書,最近三十多年沒進過城

月份牌子記載著歲月流逝
“我叫王富喜,今年84歲啦,我們這個村子叫康家莊。原來有8戶人家40來口人,我們這里的坡地只能種一些耐旱的谷子和土豆之類的農(nóng)作物,遇到干旱年景收成很少。從八十年代開始,村里人陸續(xù)搬遷到了山下的村莊,在最近十幾年里,這個村子只剩下我一個人了?!?/p>
黑漆漆的窯洞里盤著一鋪大炕,炕上堆著看不出本色的被褥;有一處做飯的鍋灶和布滿灰塵的瓷甕、瓷缸、碗筷瓢盆,還有一個早已掉光了油漆的躺柜,窯洞的四壁被經(jīng)年的煙塵熏成炭黑色。屋里沒有電燈電視,唯一有點現(xiàn)代氣息的東西,就是懸掛在墻上的“月份牌子”。
“這窯洞大概有八九十年的歷史了,我打小記事起就住在這里,那時這窯洞是新的。父親一輩子給人打長工,我有一個哥哥是放羊的,解放忻州的時候他正好18歲,他隨部隊當兵走了,到了青海,還參加了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,后來復員回村,成家后搬遷到山下的東曲村,八年前他因病去世了。我還有一個妹妹,早年嫁到三里外的河撈嶺,后來又搬遷到木芝村,六年前也走了。我小時候在忻州的城隍廟第二小學念書,因我家種著一百多畝地,我1953年高小畢業(yè)后,父親讓我回村種地。兩年后村里人都加入了農(nóng)業(yè)合作社,我家的百十畝土地都歸了公。我一直沒成家,和父母相依為命,在生產(chǎn)隊務農(nóng)。當我四十多歲的時候,父母親先后去世,從此開始了一個人孤單的生活。鄉(xiāng)政府人員曾經(jīng)動員我移民搬遷,我老了,山上住習慣了,不愿下山了。最近三十多年沒進過城了,聽說忻州城現(xiàn)在變化很大。”王富喜老人回憶著。
曾經(jīng)訂過一門親事,一輩子沒結(jié)過婚
據(jù)王富喜老人介紹,因為家窮,常年在山村里務農(nóng),村里的其他小伙子都出去打工了,姑娘們都嫁到山下去了,留在村里的不是大嬸就是大娘,都是自己的長輩,所以一輩子沒有談對象的機會。在他15歲時,家里人花了50塊銀元托人在山下的巖峰村為他訂過一門親事,可是他和女方還未曾謀面,后來國家頒布了首部《婚姻法》,女方托人捎來一張二指寬的紙條,單方面解除了婚約。
一輩子未婚,沒有后代,給王富喜老人心里留下了永遠的遺憾。